第50章 老子就是一个镇灵台
无声无息地，五本《心魔烹饪大全》洞穿，消弭于无形，根本起不到任何阻碍作用。
此时，脑袋里仿佛有两个小人正在哔哔哔，争执不休。
一个小人不断哔哔道：“你通不过镇灵台考验的，再坚持下去会死，就算被你走狗屎运扛住了又怎么样？献祭成功死路一条，献祭失败，人家余舟巨佬都说放过你了，是头猪都知道选什么，赶紧放弃吧！”
另一个小人言简意赅：“他说的对！”
于是乎，叶征果断准备放弃了。
然而……
他体内有一个什么都会吃的吃货胸口最上层那颗黑洞。
喝过酒，吃过心魔，吞过东鹤剑君，但凡针对叶征身体内部的攻击，只要它没吃饱，都想尝试一下。
比如，这道光。
叶征仿佛听到了哧溜哧溜吸面条的声音，那道光就这么从他神识拐了个弯，源源不绝奔着黑洞去了。
镇灵台传递出懵比的情绪，侵蚀他神识的那道光宛若活物，前端刚进入黑洞，后面大部分立马抽风似的疯狂挣扎，似乎想逃回去。
叶征心有所悟，镇灵台确实有意志，并且是能自主思考的意志。
而侵蚀他神识的那道光，明显是镇灵台意志的延伸，并非真实意义上的光线。
现在，欺负过池桓盛丰年白逞三个萌新的镇灵台，遇到了黑洞这种令人无语的对手。
一阵较劲，没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卵用。
就像小孩子跟大人拔河一样，黑洞一用力，这道光瞬间被撕扯掉大半，哧溜~一口吞走。
余下小半部分光缩回镇灵台。
“这……”叶征彻底傻眼，自己又作弊了？
信誓旦旦认为他必然失败的余舟大佬，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也算是通过考验了吧？
既然通过考验了，下一步是不是就应该沟通意志，献祭自己，舍己为人替余舟??开启回家的路？
做梦！
叶征本能开启了戏精模式，酝酿会儿情绪，准备装出一副经受惨无人道的考验但他始终没放弃最后力竭不支被镇灵台意志打败的又痛苦又不甘心的表情。
噗~
一道光从黑洞里窜出。
“难吃，滚！”黑洞虽然没有说话，但透露的情绪大概就这三个字。
叶征：“……”
在余舟和??都没有感知到的情况下，那道光狠狠砸进镇灵台。
镇灵台的意志一阵颤动，被自己激射出来的光误伤了……
“甘里凉！什么德性！”
一句怒骂如晴天霹雳，在叶征脑海里回荡。
镇……镇灵台说话了？
余舟和??依旧毫无所觉，在讨论什么妖骨不妖骨的事情，明显这声音只有叶征能听到。
“你是什么东西？”叶征神识一动，脑海里不断想着这句话，尝试让镇灵台听到。
“你瞎啊，没看到我是什么东西吗？老子就是一个镇灵台，镇灵台！”
对方听到了！
叶征心中一喜，有思维，可以沟通，那就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人生。
他心思刚动，立马被镇灵台捕捉到。
“哪有什么人生好谈的，老子就是一个镇灵台，镇灵台！以前天天负责送人，忙到昏厥，现在生活都淡出鸟来了，好不容易来人逗个乐子，居然遇到你这种奇葩，那黑漆漆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镇灵台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叶征贱贱地回应：“黑漆漆的，当然是小秘密了，想不想再来一次？”
“甘里凉，不来！”镇灵台怂时仍旧不忘脏话。
“你刚说送人……看来确实能送余舟他们回去了？”
“那是，老子可是镇灵台，镇压灵界之台！当年替我主输送大军，打闪电战征服灵界，都是老子的功劳！”
叶征微微一怔，镇压灵界？
天帝所处的世界，余舟??口中的家乡，是一个灵界的地方？
镇灵镇灵，原本他以为是镇压灵魂灵力之类的意思呢。
“孤陋寡闻，哼！”镇灵台小情绪闹得十分严重。
“只是为什么你送人条件这么麻烦，又要攀登通天之梯，又要献祭人命的，这不是纯粹浪费人才吗？”叶征问道。
连引起鼎剑宗轰动的池桓和盛丰年都失败了，像水锈红这样能靠正常途径通过通天之梯考验的，整个华夏修真界新生代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灵界再怎么牛批，这种顶尖的人才肯定也不会多到哪里去吧？
“当然没这么麻烦，都是我主忽悠余舟他们的，跨世界传送和同世界传送相比，只是老子的消耗大点而已，死人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你看老子像喜欢喝人血的吗？老子就是一个镇灵台，镇灵台！”
叶征：“……”
忽悠，余舟，他们的？
麻个鸡，敢情余舟??苦心忽悠人上镇灵台，闹得风风雨雨的，原来他们也是被忽悠的？
而且是被他们的主人，天帝忽悠的……
“我主当年命我将整个帝宫传走，从没想过让余舟他们回去，回去纯粹死路一条，所以才会告诉余舟，跨界传送需要死人，而且必须是通过通天之梯考验之人。”
“你不知道，通天之梯自从建成以来只有三个人能全部走完，我主，余舟，和一个杂碎……”
叶征奇道：“杂碎？”
“对，就是个杂碎！承我主之恩，位列六王之首，居然带领其余四王造反，不然你以为我们现在为什么在这里，都他凉的那个杂碎搞的！”镇灵台愤慨道。
叶征恍然大悟，难怪当初他问??镇灵台是否是让其余五王夺舍的道具时，??骂骂咧咧，称呼五王为五个杂碎，敢情还有反叛这事儿。
“等等……”
叶征突然有些疑惑，“余舟巨佬就这么信了？既然只有三个人能通过通天之梯，你们传过来的时候有献祭人吗？”
“没有，我主告诉他，第一次传送不需要献祭，第二次才需要。”
“……”叶征彻底懵比，“这也行？余舟巨佬未免太好忽悠了点，还有??。”
“谁说不是呢，爱情，忠心，常常使人盲目……”镇灵台感慨道。
叶征不由一阵恶寒，爱，爱情……
“好了好了，都是寂寞惹的祸，老子跟你说了太多不该说的东西，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否则……”镇灵台卡住，一时没想到该什么威胁叶征，它记起自己只是一个镇灵台……
“后果你自行想象吧，哼哼！”镇灵台尽量让自己语气听上去恶狠狠的。
叶征：“……”
神识交流极快，和镇灵台洋洋洒洒对话十几个来回，外面余舟和??仍旧在谈论妖骨的事情。
叶征内心暗叹一声，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件事，天帝……死了吗？”
“我怎么会知道？老子只是一个镇灵台，镇灵台！”
镇灵台尊称天帝为我主，也对五王反叛表示愤慨，但在天帝死活这件事上似乎缺乏了应有的感情，无端端空白了这么一块区域。
大概这也是它能紧守秘密，始终听从天帝命令忽悠住余舟他们的原因吧……
如果它不是本来就这样，那就可能是被天帝剥夺了这方面的情绪，像那种无所不能的修真大能，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你想的没错，这块情绪确实被我主剥夺了，冲动是魔鬼，老子是个遵守命令的镇灵台，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镇灵台察觉到他的思绪，回应道。
叶征：“……”
“好了，我通过了你的考验，你可以开启回归之路，放余舟他们回去看看，当然献祭我是肯定不可能的，否则……后果你自行想象吧，哼哼！”
叶征努力想象着黑洞哧溜吞噬那道光时的画面，传递给镇灵台，不让镇灵台察觉他无法主动调用黑洞的事实。
镇灵台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竟然威胁我……为什么？这根本不干你的事，你乱插什么手？好好结束我们的对话，余舟肯定会放你离开的。”
“我想要他们死心。”叶征干脆利落道。
他回想着余舟和??先前的争执，从远古至今，不知道多少年的坚持，想必越来越好说话的余舟已经到极限了吧
镇灵台诧异道：“你在可怜他？不需要可怜，能为我主效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耀，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耀，虽然老子只是一个镇灵台……”
叶征：“命都是自己的，包括你，再问你一句，你开不开？”
“我主有命在先，就算真有人通过考验，我也不能开，除非你杀了我。”镇灵台分外固执。
“没的商量？”
“没的商量。”
“那我就杀了你。”做戏做全套，叶征意识沉浸，试图沟通从来不回应他的黑洞。
“等等！我开！”
叶征：“……”
你丫态度变太快了吧！我才刚开始演呢！
“我主说过，命比命令重要，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要优先选择保命。”镇灵台振振有词道。
叶征愣了一下，会说这种话的天帝跟他想象中有所出入，似乎还是个明主来着？
“那是，我主英明神武，从没做过错事……你屁股挪开点，别挡我视线，老子要发功了！”
叶征下意识挪了挪屁股。
镇灵台上，一道光冲天而起，撕开日月星三相高悬的天幕，刺入不知名的遥远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