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气风暴
广场上所有人目瞪口呆，看向高空中与虚无存在凌空拼杀的赵泰。
丘处机站在白玉高台上神情凝重，喃喃自语道。
“师兄，这就是你和师傅所说的阵魂？”
马钰苦笑的点点头，“是啊！阵魂能够压制先天高手实力的发挥！赵泰虽不是先天高手，但他却能以圆满无漏的气血神念，真实的看到阵魂，攻击到阵魂！”
普通先天高手，能够感受到阵魂的存在。
却不能攻击到阵魂，所以只能选择最粗陋的做法-袭击布阵之人，以达到破阵之目的。
阵魂能够镇压和分散先天高手攻向布阵之人的先天真气！
布阵之人越多，每一个人所需承受的先天真气就越少。
北斗七星阵才是全真教最大的底蕴，没有之一！
这点，只有作为掌教或是下一任掌教，才能了解一星半点。
其中的原理是什么，马钰也不清楚！
“阵魂被击破，诸弟子……”
丘处机担忧的看向场中，几百位弟子都是全真精英，他不希望他们被重创。
马钰抚须一笑，“最多也就精神意识震荡，头晕脑胀一段时间，修养半个月就无事！”
他刚才对赵泰的祈求，正是希望赵泰迎难而上直袭阵魂。
赵泰也未让他失望，没有选择最轻易的破阵之法。
当然，这种方法对赵泰而言简简单单，但对于先天高手而言，却是最难的！
先天高手一身实力，在阵魂的压制之下，能够发挥出多少很难说。
四十九座北斗七星阵组成的大北斗，如果用先天境界来形容，完全能够达到先天中后期的层次。
放在莽荒大陆，就是长河境！
赵泰古铜色的肌肤之外，弥漫着一层红灿灿的血气，如同披上了一件血衣。
血衣氤氲流淌，迅速覆盖全身。
他双臂合十弓腰低头，一柄无形长剑无声无息的直劈而下，双臂的血衣上道道裂口，露出他古铜色的皮肤。
无形重压之下，他凌空的身影如同天外流星般急速往地面轰击而去。
他双脚连踏，一连串爆鸣声如同惊雷炸响般暴起，身形瞬时冲天而起，与巨人道士脑袋平齐。
一条在斑驳的阳光下，泛起道道血红色亮光的大长腿横扫侧踢，虚空之中轰隆隆剧响，那是气血与巨人凝练的天地灵气之间碰撞的爆鸣声。
肉眼可见的气浪如海浪翻涌，以两者相撞之中心四散冲击。
站在广场抬头观战的全真道士，顿时被这股从天而降的气浪，冲击的踉跄踱步，更有甚者直接往后倒去，扑腾一下摔在了青石之上。
巨人道士只要形成，一时半刻很难消失。
除非布阵道士们自主解除阵法，不然要么破阵之人成功破阵，要么强行击散巨人道士阵魂核心。
没有第三种办法！
赵泰的一击，令巨人半个头颅都消散了。
可依旧在自动汇聚的天地灵气，不断填补着头颅的缺损，与之前巨人脚底的恢复速度，也只是慢了一些而已。
这是因为没有人操控阵魂！
赵泰的攻击并没有停下，对阵魂这种东西，射雕世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莽荒大陆之上，万族林立，人族能以孱弱之躯，在万族排行榜之中名列前茅。
靠的除了智慧和人类舍生忘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够运用各种手段提高人族的整体实力。
人多力量大，在蛮荒大陆真的不只是说说。
一百名开窍境战士，习练特有的功法所汇聚的军魂，其实力足以越阶击杀凝神境修士。
战士们不亡，军魂不散；军魂不散，战士们不亡！
唯有迅速击散军魂，才能彻底破阵！
赵泰血气长腿横扫之后，双掌往虚空处狠狠一拍。
噼啪一声，他凌空一百八十度倒转，一字马的两条大长腿如同陀螺般迅速转动，螺旋桨般凌冽的风暴带动周边气流回旋，越转越快。
嗡嗡声不断炸响，一道以赵泰为中心的风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成型。
广场下的道士们被呼啸而来的狂风吹的左摇右摆，凌空飞起。
场外栽种的一些参天大树，枝叶呼啦啦作响，树叶翻滚飞起。
地面上的尘土碎石，如同天女散花般倒卷射向风暴。
风暴在迅速旋转，赵泰身外的血衣突然溃散，融入进飞旋的气流之中。
丝丝气血如同流水般迅速将风暴侵蚀，顿时血红色充斥半片天空。
马钰眸中光彩褶褶，双眼死死的盯着在血色风暴之中奋力挣扎的巨人阵魂，心头震撼。
他能清楚的看到，阵魂庞大的身躯在血色风暴的侵袭下逐渐消散，消散后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
无论是阵魂右手中长剑横扫竖劈，还是左手握拳的凌冽攻击，都不能越过越来越庞大的血色风触碰赵泰。
反而阵魂每一次袭来的长剑，都被迫黏附上丝丝血气，沿着剑身缓缓侵袭而上。
“被他发现了啊！”
“什么？”
丘处机道袍飞舞，惊骇之色消褪，疑惑的转头看了过来。
“剑，长剑的剑柄才是阵魂的核心！”
丘处机似懂非懂，正想问些什么，马钰却缓缓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丘处机压下心头的疑惑，重新抬头望去，心底关于剑才是核心的疑惑豁然开朗。
虚空之中，一柄由丝丝血红色凝聚的长剑正在逐渐成形。
蛛丝般的血红色，如同有生命互相缠绕而上。
初时，血红色之间的缝隙如同漏斗般大，但随着风暴之中弥漫而出的血气浸染，血红蛛丝越来越多。
每一次长剑似是也具有生命一般，在半空之中不断挥舞砍杀，想要斩断与风暴边缘弥漫的蛛丝链接。
可惜每一次斩断，都有更多的血红蛛丝侵袭上剑身。
赵泰虚浮于血色风暴之中，双手平伸，十根手指间弥漫而出的血气与风暴紧紧相连。
他面色泛起些许白光，那是气血损耗过度的征兆。
他也没想到北斗七星阵的核心，并没有掩藏在阵魂庞大的身躯之中。
而是巨人自诞生伊始，掩藏在他拿在手中的那一柄长剑剑柄里。
每一个阵魂、军魂，都有唯一核心。
核心是控制阵魂、军魂的基础！
核心可以展露在外，也可以隐藏的无影无踪，更可以在布阵之人的操控下移动位置。
所以大多数与之对阵的修士，很少去寻找这个核心，都是选择以强横的力量去击溃。
但巨人道士可没有人操控，也没人能阻止赵泰找寻核心的目的。
赵泰十指之间血气不断涌出，血色风暴中的血色越来越红，弥漫侵袭长剑的速度越来越快。
无论长剑如何挣扎，不断斩断血色链接，都不能阻止血色蔓延覆盖剑柄。